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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源于“三赎基督”

  


  大年三十除夕夜来临了,转瞬间,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一浪接一浪响起,震撼着整个山沟沟,数不尽的烟花弹争先恐后地冲向夜空,那五颜六色的炫光将本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装扮的五彩缤纷,给这个向来寂静的小山村带来了难得的喧闹,甚至有些妖娆。那些辛苦劳作一年的淳朴山民们毫不吝啬地释放出一年来积蓄的喜怒哀乐,同远方归来的儿女们围坐着放着炭火的大方桌,在暖融融的气氛里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分享着年夜饭带来的幸福时光;此时此刻,住在西沟脑的大山却孤零零独坐在破房子里破椅子上发呆,面对漆黑的夜空,任凭寒风卷着雪花吹打着那张沧桑的脸。他思索着,原来一个好好的家庭咋就这么快毁灭在他的手里?

  原来,这一切罪恶的根源来自于一个叫“三赎基督”邪教组织。

  西沟村是秦岭南部丹阳县大山深处一个很小很小的村庄,是陕南山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九山半水半分田”之地。这个村落确实太小了,小的在地图上没有位置,山外人更是没听说过,整个村也就是十几户不到百口人。近年来除了少数脑瓜子灵活的年轻后生相继跑深圳、广州等大城市常年漂泊谋生外,剩下的那些淳朴老实的山民依旧是继承先祖的基因,早已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千年不变的生活轨迹。

  大山就住在西沟的最顶端,也是这条沟沟的最高处。多年来大山和妻子杏子除了精心侍弄好几亩薄田,还时常趁空闲钻进深山里掏些红根、狼蛋、柴胡等山药换些零用钱补充油盐米醋,这里的大山中有各种各样的野生药材,挖了再长,长了再挖,永远取之不尽,再加上各种四季野生土特产,俨然成了山民们赖以生存的聚宝盆。大山一家日子虽说不上富裕,但还算幸福,甚至还有几分滋润,而滋润很大部分来自于6岁的儿子盼生。盼生长得眉清目秀,乖巧聪明,在人见人爱的同时还招来一些妒忌。特别是东岔沟一辈子生了7个丫头想儿子想的快要发疯黑牛叔。

  三年前秋季的一个雨夜,大山小两口正忙着在家里掰包谷壳子,盼生在桌子上玩积木盖房子的儿戏,大表姐英子来串门子,客人来访,对于长期居住深山的山民来说,不仅是好事也是大喜事,何况是两年多没有见过面的亲戚,没啥说的大山自然热情接待。英子向大山介绍了一个名叫“三赎基督” 的组织,说加入后全家会在神的佑护下有住不完的楼房,吃不完的食物,妙处多得不可想象。说谁谁信教后一下子变得咋样咋样了,一通天幻乱坠的游说,大山感到脑袋发胀,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最后跟着英子连夜翻山越岭来到一个叫全草洼的山顶小村落的“大本营”,亲身感受了“三赎基督”里“大会餐”、“大联欢”的火热场面。大山激动不已,也忘记了自己五音不全的破锣嗓音,还跟着吼了一曲借用《好人一生平安》曲子杜撰的教歌,疯狂一番后,大山更加兴奋了,好像压抑了数十年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得干干净净!

  参加了几次教会活动之后,大山很快被这个神秘的组织迷住了,他们可以啥都不用干,白天跟人传教跑跑路,顺便游山玩水,晚上就是集体过大事一样吃大餐。吃完大餐就是唱歌跳舞大联欢,不仅如此偶然还有令人神往、不可言传“过气(即转灵气)”的好事情。他相信,只要做好忠实的信徒,就有吃不完的米面油肉,就有过不完的神仙日子,更重要的是,在世界末日来临后,不信教的都死了,他们信教的都能很好地活下来,好好享受大城市用之不尽的财产资源。在一些老教徒的带头下,大山将家里的麦子、黄豆、腊肉等一背笼一背笼地背出来,捐献给教会向神献爱心,乞求神更多的“赐福”,为将来升官发财做准备。

  集会让大山不仅享受到神仙般的生活,也让他学了不少“知识”。原来生病了是不需要请医生买药花冤枉钱的,生病就是犯了罪恶的报应,是神的惩罚,只要诚心对神忏悔祷告,请求赎罪,病自然就好了,不花钱治好病,谁说不是好事情?

  好景不长,一场致命的灾难降临了。这场灾难不仅毁灭了大山的整个家庭,也将他的这场黄粱美梦击得支离破碎。

  飞雪迎春到,瑞雪兆丰年。年关到了,大年前的节日气氛开始弥漫在整个西沟的沟沟岔岔,为这个寂静许久的世外桃源增添了些许生机。村民们开始吊挂面、杀年猪,肥猪的嚎叫声回荡在整个山村的旷野,加上锯木材声、孩子的嬉闹声,组成了一部喜迎大年的交响曲。那些从大城市归来带着洋气的红男绿女,也早已脱下时装换上父母肥大的粗布旧衣衫,参与到激烈的大年筹备劳动中。

  杏子怀抱着盼生,在急切地徘徊着,不时朝沟口方向张望,急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间一分分过去了,那身影一直没有出现,她心急火燎,怀中的盼生一直高烧,烧的就像一截烧红的木头,随时都可能化为灰烬。

  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悬着圈落下,地面慢慢的白起来。大山匆匆回来了,还带回来几个教友。老实巴交的杏子好像见到了大救星,眼里出现了光彩,她连忙把盼生递给大山,大声嚷嚷着赶快找医生,却不想招来了一通笼头笼脑的训斥,说请医生神会怪罪的,他们祷告后自然就好了。然后给盼生喂了温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杏子气急了大吵了一阵,一转身头也不回去了娘家。

  深夜十二点整。关好大门后,大山开始布置祷告场子,他揭开被子,将一块红布条放在盼生的额头上,床前放了小黑方桌子,放上简单的贡品,燃香、烧表后,八个人呈半圆形围跪在床边,双手合拢开始祷告了。时间一秒秒过去了,蜡烛也在一点点变薄,盼生的病情不见丝毫转机,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脸色开始由红变白。显然情况越来越糟糕,七个信徒借口接二连三地溜走,剩下大山一个人时。这个可爱可怜的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瞪着双眼满怀怨恨地告别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此时此刻大山一下子慌了,晕倒在地上……

  悲痛归悲痛,正月拜丈人,老祖先遗留下的老规矩不能破,否则会被戳断脊梁骨,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初三一大早,大山翻出家里仅有的一点烟酒,张罗着拜丈人顺便接回杏子,刚走到丈人黑狗道场西角,早有准备的丈人立即抄起一根大磨棍,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大山见机不妙,落下篮子撒腿就跑,匆忙中一只鞋子飞到场下的猪圈里,跑下土坡时一脚插到冰冷的河水中。黑狗追了一阵子又返回院子,将烟酒篮子提起来,一下子扔到数十丈远的河水里,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初四一大早,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时,大山早就收拾好行李,踏着厚厚的积雪,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离家出走了。多年过去了,再也没人知道大山确切行踪。后来有人传说他在新疆某矿挖煤为生,后来在矿难中被活埋了,真真假假无法考证。而曾经带给他温暖的老屋破成了残檐断壁,早已被密密麻麻丈八高的蒿草包围了,沦为鼠兔蛇的安乐家园。


  文章说明

  故事原型主体属实,事件就发生在我的故乡。人名地名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曾经多年前就计划着写出来,但总是被诸多顾忌所阻拦,怕招来戳人伤疤,甚至幸灾乐祸之嫌疑。但历年来看到不少人仍然对邪教执迷不悟,致使无数家庭妻离子散深受其害,在社会良知的驱使下,于近日毅然持笔写出原形故事。希望众多的执迷者,能认清邪教的罪恶本质,从而远离邪教之毒害。